想到看上去挺憨厚的冰爹竟然也是多线程的,“那怎么从没见过,她不在这个神殿里住?”
“一亿三千万年前战死在第六象限,什么都没留下,”库瓦因静静地说道,脸上表情很平淡,然而眼神中掩藏着一种硬生生靠时间掩埋起来的黯然,“冰蒂斯不提她是正常的,太久以前的事了。”
一亿三千万年的时光都抹不平的思念,神族终究也难跨过这种生离死别么。
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:“……抱歉。”
“没事,”库瓦因耸耸肩,神sè倒真的很淡然,“在神界,谁家没有几个战死沙场的,神又不会衰老,所以几乎迟早都要在远征深渊或者保护世界的时候战死:只要我们有死的那天这就不会改变。这种经历连父神都不例外——嘉蒂姐妹之前还有过一个姐姐,现在神界却只有不超过一百个神明真正见过那位长公主的容貌。对我们而言,这就是不朽生命的一部分——而且迟早对你们也一样。”
我不知道话题怎么会突然转到这么沉重的方向,想转移话题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库瓦因,这个已经活过了太久时光的老神族说的很对,这并非难以想象的事情:当一个种族像神明这样绝不衰老,绝不病亡,心灵也永远保持坚定,而同时深渊与末rì又永远盘踞在虚空中,那么他们漫长的一生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个残酷的单行线:
只要你活的够长,那么你总会战死沙场,在一个遥远到凡人永不可及的孤寒之地倒下,抛下自己的故乡和亲人,只留下一个名字被写在阵亡花名册上,被你的指挥官带回家。
从来都是单选。
“自从神界建立,就没有一个神族是死在自己家中的床上,”库瓦因释然地笑着,似乎完全不觉得这个话题很令人伤感,“他们倒下的地方从来都离家很远。我现在已经退出了每次远征军的在役编制,但你也知道,连父神都有亲自出去远征的时候,所以我也迟早有那么一天。”
我的视线越过旁边的水晶窗,默默看着花园中忙碌的神殿园丁们,任何光辉灿烂的东西都建立在沉重的基座上,世界之树的根须周围也只有一片黑冷。星域如此,休伦如此,希灵也如此。不朽者要付出不朽的代价——冰蒂斯其实是跟自己说过类似的话的。但我突然又并不觉得这令人无法接受:至少。这些事情都是在漫长的岁月之后才会发生的不是么?而且你总有足够的机会去避免它们。
或者有足够的时间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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